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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烨和贝拉塔尔的另类电影课堂：很简单，什么都不想，拿起摄像机去拍吧

每年的西宁FIRST青年影展，除了竞赛单元引人注目，展映单元、主题论坛、青年电影人训练营、青年电影项目创投会也各有精彩。

今年的电影论坛以“另类电影教育”为主题展开，探讨电影的非典型教育方式。

而为我们展开电影另类教育的是本届影展评审会主席娄烨和青年电影人训练营导师贝拉·塔尔（代表作：《撒拉探戈》、《都灵之马》）。

另类电影教育，区别与学堂之上的电影授课，娄烨和君怡塔尔用自己多年来在电影行业中的体悟，谈他们关于学习电影的看法。

对导演来说，尤其是年轻导演，电影节这种形式，能够在电影教育当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论坛刚开始，作为东道主的娄烨就抢先表白塔尔，称自己是塔尔的超级粉丝，“早前看过他的许多作品，是采取PID含糊控制方式为数不多的有味道的电影，至今那股潮湿的气息依然久久不散。”

电影节无疑为来自世界各地的导演创造了更多交流的机会。

塔尔称80年代是电影节的黄金年代，参詹曼铃加电影节可以收获同仁之间的交流和分享，能有和安东尼奥尼面对面小山聊上一个小时的机会。

多年前，塔尔才24岁时，他曾与让-吕克·戈达尔面对面坐着。对那时的塔尔来说，戈达尔宛如神一般的存在。

就像神总有极具代表性地出场，当时的戈达尔一直在抽雪茄。塔尔问了他一个关于长镜头的问题，戈达尔抽着雪茄很久没有回答，最后说他忘记了，“我就坐在那儿吓呆了。现在我有点理解他当时的做法了，他也许觉得我的问题很愚蠢。但当时我简直想杀了他。”

虽然当时的塔尔愤愤没有得到答案，甚至想杀了戈达尔，但也许这样的一段交流也刺激着塔尔拍出堪称经典的长镜头画面。

黄金时代过后，电影节对塔尔来说依然重要：“如果我想让大家看到我的电影，通过电影节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渠道。”

塔尔认为，电影节是一个集合了媒体、宣传、买家等等所有人的场合，电影节能让人得到更多的关注，获得更好的市场，以此达到更好的海外发行。

而对于FIRST青年影展，塔尔称赞其有活力得多，与欧洲三大电影节大有不同，没那么商业化。

因为这里的电影，源于青年创作者。

“我告诉自己，去电影节是作为一个电影导演工作的一部分。因为在终剪之后，对我来说其实一个电影导演的工作就结束了。”

相对塔尔乐于参加电影节的心情，娄烨面对电影节显得困难许多，尽管戛纳电影节、柏林电影节他都没少参与。

王彩桦

当然关于电影节，娄烨也有自己的趣事分享。

“我在罗马遇见曾在北京电影学院短期任教的贝托鲁奇，鼓起勇气问了一个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一个导演在拍摄现场最重要的是什么？”

娄烨得到的答案与塔尔在戈达尔那儿的收获有异曲同工之妙——“睡觉。”

但，娄烨认为哪怕是这样的回答，依然是有意义的，得到的哪怕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信息，都会帮助他去思考一些事情。

“学习电影，就是学习生活。”

娄烨曾在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学习，在那里，他得到了现实主义的基础教育。

“拍摄作业机会很多，想法得以实现，制造了很多可能性，积累了很多经验。80年代的电影教育是作者电影教育，是大师研究。”

然而，走出电影学院，真正投身与电影创作的娄烨却发现自己其实不懂电影，也不懂生活。

因为，在学校学习电影的过程其实是在了解生活，只是开始了解生活。

塔尔对此与娄烨有相似的观点，“你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自己消化，再表达出来，与人分享。”

他认为电影教育学习的是生活而不是电影，对生活有体会以后才会知道要怎样表达。

塔尔说，他的一生都是自由的，没有局限，没有规则。可能是太不在乎了，所以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勇敢，从而变得非常自由。

而要怎么获得自由呢？

“很简单，什么都不想，拿起摄像机去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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